幻一個空間

這學期很幸運都選到自己夢寐以求的課，〈野生植物入門〉就是這樣一堂讓我苦等2年才好不容易選到的課，對植辨很好奇也很有興趣的我，想說既然這次作業要寫七日文，而我最近又正好對植物.業產生興趣，那這文章連載的文章就乾脆寫類似日本作家有川浩的〈植物圖鑑〉那樣形式的小說好了!只是我想寫成一系列的短篇植物小說，藉由每天介紹一種植物和人的故事，來吸引更多人一起加入觀賞植物的行列(強迫行銷?)

結果平常沒有寫作習慣的我，寫到第三篇，我……辭窮了，所以〈洛神花〉和〈美人樹〉變成在寫我個人的植物筆記感想!而〈槭〉、〈櫻〉、〈那一葉，你還記得嗎?〉則是我一時興起寫下的短篇小說，結構鬆散粗糙，也有點讓人摸不著頭緒，以後有時間會繼續在網誌上修改!

在這裡補充一下，〈槭〉是我們一般人口中說的青楓，和楓香是不同屬，「槭」音在教育部國語字典是被統一念ㄘㄨˋ，但是根據李學勇教授(詳細資料和辯證詳見該網站http://tnl.twbbs.org/article/taxa/maple/chi.htm)的考據，槭的古音應該是念ㄑㄧ，戚是他的聲符，可是到了宋代徐鉉注本，捨棄了原本的千益切，改成子六切，又因為大徐本比較受到注視，清代《說文解字注》的作者段玉裁也跟著延續大徐本的誤注，所以後人便延續徐鉉版本的子六切取代原本ㄑㄧ的讀法，造成誤讀。這種錯誤讀音甚至傳到日本，又因為日本植物學家小野蘭山誤把楓認為槭，把楓香脂認為楓，所以這種錯誤的植物學認知後來又在晚清傳回中國，我們才會把青楓視為槭樹，而把楓香視為中國古典詩句中的楓，完全搞不清楚，其實槭就是詩中的楓，而中國自古南北方的地理氣候不同，所產的植物也有差異，北方產的楓就是今天讀錯的槭樹，南方的楓就是我們現在說的楓香，不管是槭還是楓香，兩者雖然不同科屬，但是在古代一律稱為楓，楓香一辭還是後來才傳入中國的!

那一葉，你還記得嗎?

還記得老師說過的嗎?葉子，是植物的名片。

那時，我把玩著手上的杜英葉，把它塞進你的手裡，”你好!我叫杜英，杜鵑的杜，蒲公英的英，我是xx一的杜英，通識課全班只有我中，我可以跟你一組嗎?”你雖然一臉莫名其妙，還是接受了我的邀約，以及那一片紅通通的杜英葉，就像你紅通通的臉頰一樣。

還記得，第一次，我們一起走校園裡的林道，路過杜英.楓香.咖啡樹.櫸樹和無患子，記得那時我偷偷我握住你的手，你，雖然不知所措，卻也沒放開我的手，就這樣，在金黃色的葉子飛舞中，我們手牽手靜靜走完校園。

還記得，第一次吵架，一直很文靜的你竟然氣到面紅耳赤，抓住桌上的杯子往我身上潑了一身的紅茶，我雖然也氣炸了，卻被你的舉動嚇壞了!你氣急敗壞的抓起包包往宿舍跑，而我，應該衝上前抓住你的手，我卻甚麼也沒做，服務生貼心地送上抹布時，我才想起，我不該放你走的!等我衝上前，你已不見蹤影，打手機，電話中，打你室友的手機，她不耐煩地說”她不想見你，你少惹她!”然後粗暴地掛掉電話，電話斷線前，還依稀聽見不知是不是妳的哭聲，在遠方傳來……

   她很善良，那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

梅花的花期是在冬季的12月到2月，記憶中，學校栽種的是白梅，但好像也有粉紅色的品種，但是我不太記得，我的記憶總是要等到寒流和梅花香一起來臨時，我才會想起梅花的顏色，似乎有粉紅的紅梅，但是我真的記不太起來!但是在梅花花開前的10月，少了花的魅力，樹上除了稀稀疏疏的葉子和梅樹彎曲長瘤的枝幹外，我很少把注意放在梅樹身上。

記得是去年剛升大三開學的事吧!那時衝忙騎車上來的我，看到一向蒼老的梅樹上長滿粉紅色的花，顯然生氣盎然，我大吃一驚，溫室效應也太嚴重了吧!再仔細一看，不是，不是老梅，而是旁邊一棵比較高聳的喬木開花了，但是她掉落的花瓣，不知道，全都優雅地懸掛在老梅樹身上，像絲巾般細長的粉紅花瓣，軟綿綿地掛在老梅樹枝幹上，遠看會覺得梅樹開花似的，近看才知道是梅樹意外穿上鄰居掉下來的絲巾，充當臨時衣架，到底是大喬木把花瓣借給花期未到梅樹裝飾呢?還是梅樹無奈的充當衣架幫喬木撿落花呢?我們不是樹，無法得知樹得心情，但是以我的觀點來看(或說想像)，我覺得，在落花絲巾的裝飾下，梅樹似乎在視覺上慢慢重現花期時的朝氣活力!

從哪時以後，我就很想知道，那個借梅樹開花(或說充當梅樹是臨時衣架)的大喬木到底是甚麼?

我第一次看見洛神花是在爸爸的田裡，哪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爸媽帶著久未回家的我參觀爸爸的菜園，只見原本只有6-8種葉苗的菜園在不知不覺中擴大他的領土，總類變得更多元更豐富，原來本是雜草叢生得走道在不知不覺中被一種有結，高聳，長紫紅色花朵的草本植物取代，再仔細觀察，原來那個紫紅色的花形物體不是花，以他的部位判斷，我覺得比較像花萼，而這種花萼的質感很像果實，類似鳳仙花包住種子的蒴果，然後再仔細看看花萼，有的花萼竟然質感像燈籠褲的白色花苞，細看花萼的質感和色澤，當我媽神祕兮兮地問我"猜猜看這是甚麼植物啊?"我毫不猶豫地說出正確答案-洛神花!

第二次看見洛神花是在埔里內埔，那時沿著河堤往前開，突然發現自己左手邊方向看到一種似曾相似的植物，我停下車，蹲在花前仔細觀察植物最凸顯的花萼特徵，果然，又是洛神花!

從小開始，就一直好奇為什麼洛神花的花瓣比一般花瓣來的堅硬有韌性，直到現在念到大四，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吃的洛神花根本不是吃它的花，而是吃他的花萼。

我記得我站立在校內的一處濃密櫻花林中，每到春天，這裡就變成粉紅色構成的世界，我們以花為屋頂，樹身為梁柱，在同伴身邊，在草原上，注視著草原上，圖伴們組成的

漸層色.慕名而來的觀光客.賞櫻野餐的學生和追著食物跑的校狗們，在我們之間穿梭。

每當夏天到來，這裡少了人們帶來的熱鬧，還回我們樹族原有的寧靜，只有風來臨時，我們才會藉著氣流竊竊私語，"山坡的波波兔一家搬去後坡了!""可是那裏有喬妹!""放心，喬妹跑不快"，風而一吹，我們用葉子發出哈哈的笑聲，傳送到喬妹耳中!牠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八卦，然後用鼻子吹氣"亨!我可是淑女，不跟妳們這些樹呆子計較!"喬妹大聲吼了幾聲，嚇跑幾隻麻雀，剛來的新生，然後霸氣地擠開米腸，霸占了小七地毯，想起我們的閒話，便委屈地低下頭，舔舔尾巴!眼眶中沾滿了淚水，直到遠方的雞腿香讓他轉移注意力!

你問我們為什麼熟知校狗的反映情緒，那是因為風會為我們傳話，鳥會為我們傳情，我們不同科屬的樹種會彼此交流訊息，透過風，透過鳥，透過飛葉傳播，我們深知校園所有大大小小的事，但我們心知肚明，卻守口如瓶，因為我們是樹族，是最沉默最會保守秘密的種族，我們不像八卦又大嘴巴的蘆葦大聲宣布"國王有驢耳朵!"我也不會告訴你昨晚有幾對情侶在我腳下定情，有幾個浪人在樹下沉思未來，有幾群人在星光下聯誼看流星，許願"all pass"!

我是樹，一棵小櫻花樹，你們在我們身邊行走，我們在你身後落葉，你們在我們腳下拍照，我們在你身邊觀察你，你們在我們腿邊放閃光，我們很有默契地仰天看星光，今晚織女牛郎天狼星真美!親愛的人們，願你生活開心!

    座位的窗戶外有一棵樹，起先不知道這是甚麼樹，樹葉有點像5角形的星星，對生，春夏時是碧綠色的，但是一到10月底，葉子會隨著溫度，逐漸轉紅，變色，一開始是一兩片早熟的黃葉，最後由綠到黃，由黃到橘，由橘到紅，整棵樹會在你不知不覺中慢慢燃起晚秋最後的火焰，等你猛然回神，在陽光下，樹上的紅艷麗到讓你驚豔不已，到底是"甚麼時候變紅的?"這是每個人心中共同的疑問。

    但是今年，通常在10月底轉紅的楓樹卻在今年9月中提早變紅。是因為溫室效應的關係嗎?沒有人知道!

    他開始慢慢觀察這棵楓葉，上課無聊時看，下課發呆時也瞄，放學回學後，總不忘到樹下休息，摸摸樹的紋路，傾聽樹上的鳥鳴，有時，風一來，樹葉在風中搖動，發出沙沙邊的聲音，總讓他感到平靜安詳，他甚至幻想，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是不是想和他說些甚麼呢?

高中的時候，他發現人人愛聽夢想，於是，他把夢想掛在嘴巴上，靠著舌粲蓮花般的口才和誇張詩動的肢體吸引聽眾，談著上他的夢想，即使那真的只是"夢""想"，他不知道怎麼實踐，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成真，畢竟，17歲是個愛作夢也可以做夢的年紀，人人有敘述夢想的權利。

高二升高三那年，他迷迷糊糊地萌生遲來的叛逆，迷迷糊糊地址是不想讀書，但是，眼看四周的好友們個個不再沉醉在漫畫小說中，一一走入補習班、圖書館念書，開始為實踐夢想在努力時，他感到驚慌，他感到害怕，雖然從前喜歡在人前描繪自己的夢想，但是從未想過要如何確實踐，對於未來要何去何從，他感到迷惘茫然，是要依循著父母的希望升學念自己不喜歡也不討厭的科系，大學就這樣迷迷糊糊混四年畢業，找份穩定的工作，這樣平凡平穩得過一生，還是要實踐自己口中的非常不穩地也不明確的"夢想"?而這個夢想他真的想實踐嗎?他有能力為實踐嗎?失敗怎麼辦?

   保持著這樣得不安，他麻木地跟著朋友一起報名補習班.上自修室自習，為茫然不安的未來努力，即使不知為何，也不知如何是好?他開始變得易怒，變得緊張，對未來何去何從的恐慌，像一條隱形的蟒蛇，無聲無息地纏繞在身上，越是想逃避這股無形的壓力，越是不斷掙扎，蟒蛇就纏繞地越緊越繃，直到全身擠壓到麻痺，失去地抵抗力，恐慌這條蟒蛇才緩緩將他吞入黏濕.冰冷的身軀中，讓他動彈不得。

      今天去內埔，跟內埔農業後援會成員們一起去採訪筊白筍農張俊安先生和章淑君姊姊，傾聽他們述說味丹事件前後-縣政府不肯租放法定農牧地給世代(從日據時代開始)就在該地耕種的農民的前後原因和農民觀點，張先生和章姐姐很親切地帶我們觀賞筊白筍田和香草田.食用玫瑰園等被縣政府虎視耽耽想要租放給廠商的土地。